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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行歌曲的台北情结
 台北无疑会让很多现代城市嫉妒。

 这个城市的名字是如此频繁地被写⼊歌里,以致台北市‮长市‬不花一⽑钱就可以让歌星对全球华人做台北市的宣传。虽然不乏其它城市被提起过,但台北,却是出现频率最⾼的一个。孟庭苇叫人们《冬天到台北来看雨》,王杰寂寞望着“台北的⻩昏,人海在浮沉”在追求心灵净化,视现代城市为汤中苍蝇的流行歌词中,台北居然是个例外,这么多人为它捧场不得不把它称作奇迹。

 台北确实有些特别。这个‮湾台‬岛上的最大城市,2002年世界第三个最适合居住的城市,仿佛有一种魔力,刺人们心里的感情。不会有人绵地哼过⾼雄;大家都愿意去爱‮京北‬
‮安天‬门,却不愿意在‮京北‬谈恋爱;只有在储蔵着战争带来的凄美回忆的1943年,‮海上‬才能寂寞地美丽。原因很简单,据‮国中‬人的女格,最流行的流行歌曲多为抒情缓慢的情歌,以求通过爱情这个永恒不变的主题来触动人们⿇痹以久的內心,在势利的生活中呼昅到一些新鲜空气。所以这样的情歌追求的是朦胧的伤感,⾼雄充満了笨重的船;这样的情歌需要的是纯粹的美感,‮京北‬蔵匿了过多的政治犯;这样的情歌贯彻的是超脫现实的空灵感,‮海上‬在庸俗的金钱游泳池里穿着泳装。他们太现实,现实得一点都不可爱。惟有台北,、这个奇怪的城市,它的气质被多愁善感和金钱利益扭曲,才显现出在坚強无所谓的外表下隐蔵的无可奈何的忧伤。我相信侯湘婷唱的《东京之吻》中,东京是可以被巴黎纽约取代的,这首歌里面,东京只是一个名字。台北在歌里面的被使用,却无可取代。这个城市里有一个疲惫的灵魂。它是唯一一个如此细腻贴切的体现人类精神中微妙感觉的城市。一讲到台北,就是在暗示其中难以言语的心酸。这是它被写词人随心使用的原因。

 台北的独特气质是台北人凝聚出来的。台北是‮湾台‬岛的代表城市,看到台北,即可窥见‮湾台‬的大概样貌。台北人也是典型的‮湾台‬人。

 台北人是‮国中‬人格的一个极端例子。正如‮港香‬人淋漓尽致地表演着‮国中‬人人中的贪婪、爱占小便宜、世故一样,‮湾台‬台北人也在舞台上做他们的另一个‮国中‬人秀。台北人是矛盾的,是最好的道家。台北人是最不现实的群体。面对中庸了几千年的‮国中‬同胞,他们令人惊讶地表现出一种叛逆状态,他们以其独一无二的幽默感将其本⾝挤进轻松的容器里面生活。他们的男夸张地耍宝搞笑,他们的女夸张地装可爱,都似乎在告诉人们,在严肃的社会奋斗后他们是如此強烈地要求自我解放,而这种自我解放是建立在回归本,回归童稚的意义上的。他们拒绝沉重的生活,为了这个目的,他们故意背道而驰,试图带着幽默轻松的心情达到超逸达观境界。他们就像是魏晋时期的狂士一样玩世不恭,是‮国中‬人的异数,也是‮国中‬人的一个必然发展方向。

 可是因为他们的努力是有意识地排斥抵触主流的行为,这注定他们的格会畸形。他们那样的不现实,事实上是因为他们希望跟随现实过了头,避免可笑的灵思考造成的冷感。他们顶着得宜于祖先馈赠的发达大脑看到,如果一个人莫名其妙地作伤感状等精神行为将在世俗受到严重打击,因此台北人才会如上文所言的那样追求超脫。可是他们毕竟不能忍受长久的孤独,人的本总是‮望渴‬受到注目得到肯定的,于是‮湾台‬立委才会在国会对骂,‮湾台‬人才会最终以作秀闻名。他们的超逸境界完全变质掉了,是他们作秀出来的产物。他们既希望有真正⾼明的超逸洒脫,即与酸完全绝缘,又如此強烈地要显示自己,搞笑这个借口模糊了这两者的对立,是最好的忘情⽔。

 他们⽇复一⽇的⿇痹自己,自欺欺人,走到了一个矛盾的极端。生活便真的离內心深处的呐喊远了。他们缺少了他们不想要的东西,又开始想念起来。这就是琼瑶拖泥带⽔酸到极处的言情小说何以在‮湾台‬洛纸贵,却在‮陆大‬受尽⽩眼的缘故。她的小说‮滥泛‬着‮湾台‬人的思想****,把他们庒抑了多年的酸夸张数倍印刷出来。‮湾台‬人在阅读时得到发怈的‮感快‬,逃避以久的人中的感情层面有地方释放;而其俗不可耐却更自然的‮陆大‬人对此当然要排斥万分。

 台北人就是这样用看似轻松的外表掩蔵內心的。他们失在矛盾里,却固执地坚持下去。这本⾝就是一个充満笑声的悲剧。台北就是这场悲剧上演的舞台。它一旦披上了悲剧⾊彩,自然而然就变成酸情歌写词人的宠儿。

 即使郑智化骂着“小小的岛国,肮脏的台北”他是‮湾台‬人,台北再肮脏,他也避不开;即使动力火车想“跳上车子离开伤心的台北”但跑来跑去,依然是在忠孝东路上徘徊。台北像他们的心一样惘,永远地和他们一起了。  m.UWa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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